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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酒眠的视线一片模糊，铺天盖地的雨往下打，他被从摇摇欲坠的破旧岗亭中扯了出来，像一只被迫脱离了自己的壳的寄居蟹。
他的眼窝耳畔全数浸透了雨水，墨衷的声音混合着雨声忽远忽近，林酒眠勉强能听清一些字句，那些刀刃一般的话语钻进他的耳朵里，每个字都是拒绝。
林酒眠愣怔地盯着前方，他的目之所及之处一片漆黑，暴雨的天气，无星无月，一丝偷来的微光也没有。
墨衷还在扯着他的衣领骂他，恍惚间有一些带着温度的雨水滴在他的脸上，很快就消散了。
“墨衷……墨衷。”林酒眠喘息着，湿漉漉的手抓住墨衷的手腕：“你，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我还有钱……”林酒眠晃了晃头，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：“你是杀手，对吧？只要给你钱……你就当是委托，求求你……”
“我不想死……咳……求求你，我有很多钱……”
墨衷静静地盯着手心里的oga，而后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。
“说来听听，”墨衷几乎笑出了眼泪：“你想用多少钱，买你的命？”
“四百……四百万。”林酒眠紧紧抓住墨衷的手腕，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：“把我带到长门星，让我和林羽见面……”
“四百万。”墨衷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：“只有这么些了么？”
“还有……还有，”林酒眠咬了口舌尖，让自己的思维不那么粘滞：“梅子街的地下钱庄，我还存了三百万……都可以给你。”
“一共七百万。”墨衷啧了一声：“只有这么点？”
“长门星的星际银行，还有个我用林羽的名字开的户头……”林酒眠嗓子疼得难受，把自己的全部家当翻了个底朝天：“那里面……那里面是两百万，是我打算和林羽……咳……和林羽一起在长门星生活的……”
墨衷打量了下林酒眠的神情，眼眶红通通的，止不住地掉眼泪，看起来真的是被逼着吐干净了家当，伤心的样子不似作伪。林酒眠爱钱是真的，最后花钱保命的机会，他都能挤牙膏似的慢慢往外吐，这几年来路干净和不干净的钱估计全在这九百万里了。
“我拒绝。”墨衷慢悠悠地说道：“你要同我论生意，我自然得考虑性价比，九百万只够我送具尸体到长门星，送只活物，还得再加价钱。”
他的手从始至终就握着林酒眠的脖颈，手指轻点在他的动脉上，这具狼狈脆弱的生命是死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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